【佳昱】月光爱人
广州上头后瞎写的
“我的心，为了爱，睡在月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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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坐在钢琴前，看着是在认认真真练歌背词，其实眼神早都往旁边沙发飞了几十次。沙发上马佳二大爷似的坐着，手指一下一下在腿上打节拍，曲谱也跟着一张张翻过。他浑然不觉旁边小孩炽热又谨慎地注视，坚定专注的目光全部献给哆来咪，所有深情也都为祖国守候。
蔡程昱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在梅溪湖的那个初冬。他和马佳待在琴房里一人一角琢磨《Grande Amore》，试图理解刻骨铭心之爱与永恒的恋人。那时候马佳就是这样翘腿皱眉一点点把谱子啃下来消化好，然后转过头再和他讨论。说是讨论，其实更像场手把手的情感教学。马佳不遮不掩把过往爱的心路历程给他讲了一圈，从角色带入，到情景营造，蔡程昱懵懵懂懂大概明白了什么是旷世之爱也毫无防备地坠入一场名为马佳的梦。
他渴望着梦不要醒，然而一整季节目录下来他们竟然没有第二次圆梦的机会。
当时他大着胆子，用正在录制的节目做筹码在车里婉转表达对马佳的爱，却被无情拒绝。巡演时也一次又一次在观众前明示暗示都被马佳四两拨千斤给绕过去。蔡程昱有时真搞不懂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还是凯哥提供的情报有误。
都做到这份上了，马佳这棵铁树怎么就不开花呢？？
这边蔡程昱心里头的惊涛拍岸风起云涌马佳自然是感受不到，谱子一翻就开始低声哼唱《我的深情为你守候》。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
我的爱为你保留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
我的深情为你守候
五线谱上好像有马佳热爱的一切，却唯独没有蔡程昱。
戴宸进来，视线在蔡程昱的手和脸之间转了几圈，然后慢慢浮现出一个疑惑表情。那意思很明显，蔡程昱你怎么还在看《在希望的田野上》？
马佳收起北京瘫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空地，视线毫无波澜的从蔡程昱脸上滑到戴宸身上。
“来来来，过来坐。”
戴宸坐进去挡住马佳半个身子，只剩长腿还能看全。蔡程昱揉揉眼睛，肩膀垮下来。他慢慢转过身把握皱了的谱子放到钢琴上，手指轻轻按下《两地曲》的第一个音。
那是我寂寞的心在为你歌唱。
他身后马佳和戴宸换了个位置。
马佳靠在沙发背上歪头从白纸边缘盯着蔡程昱背影，似乎比记忆里的又清瘦了好些。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好像在这一年里又经历了一次青春期生长，圆脸变得刀削斧凿，气质沉稳下去，整个人脱胎换骨。每次看见蔡程昱，马佳都会产生一种“孩子长大了”的老父亲欣慰感。
虽然俩人共同演出的经历放在湖里衡量其实并不很多。但从节目开始，一年多来各种大大小小的表演也有十几次。他俩往台上一站就像左手与右手，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到无懈可击。
诚然时间无情推着他们所有人往前走，也总归是往好的方向去。
马佳换条腿翘继续看背影，蔡程昱也唱完了《两地曲》。
但是老天爷怎么就没让蔡程昱在爱情上开窍？马佳一想到这茬就生闷气。
差点掉链子的《饮酒歌》他给补上，直播对嘴假唱瞎闹也陪着，舞台上多亲密的拥抱都抱了，各路采访里更是立flag说日后一定会再合作，甚至小孩绝地男高的梦他也始终记得，还公开写上“马蔡卡演唱组”。
有好几回他想在后台堵住蔡程昱问到底怎么做他才能明白？可是每次一看到蔡程昱亮晶晶的眼睛他就退缩了。
小孩平和，真挚带着点不解风情的懵懂，偶尔还会笑着问“佳哥怎么了？”
怎么了？除了心动还能怎么？
马佳两条腿都压麻了，只好哆哆嗦嗦站起来跺跺脚加速血液循环。蔡程昱闻声回头，视线正好和马佳看他的目光撞个满怀，交汇瞬间竟然谁也没避开。
伪装露出条豁口，执拗隐藏起的爱意落到对方身上。
蔡程昱面上一红又把身子转回去准备练《北京颂歌》，戴宸咳嗽声说到点该去彩排了。
哦，彩排的真是时候，蔡程昱此刻还在心跳加速灵魂外逃，北京颂歌还没背住词呢………
“程昱，过来”马佳声音好像远远飘来，蔡程昱晕乎乎再次转身。
马佳自然而然把手搭在蔡程昱肩膀“脚麻了，借个劲儿。”蔡程昱顺手回握住马佳垂在他肩头的右手像是在扶伤员。
一米八几的人贴在身体左侧简直是热烘烘一团气，蔡程昱手心微微冒汗。扶到门口刚想松手就被马佳拽住。
蔡程昱错愕，脚步顿了两下。他转头想看马佳表情，结果马佳下一秒就放开他，胳膊自然而然滑落到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没事儿了，走吧。”
大概是错觉吧，蔡程昱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否定自己感受到的微弱亲密。
合乐时三个男高挨着站，马佳果然不动声色挤到上音两大男高音中间，坦坦荡荡，没有一句解释。戴宸乖乖站到一旁。岛上仨月，他早已吸取各方面经验不想搅和到这种事里。他只是来唱个歌而已，他还不想被喂可能要出现的狗粮。
当然事情总是会超出他的预料，当马佳一手一个握住他和蔡程昱的手开始舞动时他就知道这注定会是个不平凡的音乐会。
严格讲马佳蔡程昱算不上人来疯的类型，顶多是活泼点，湖里能疯的人一抓一把。但是今天马佳一站到台上就像吃错了药，和兄弟们勾肩搭背，牵手互动流程齐全，步骤严谨。蔡程昱被带动着也疯起来，俩人高音一个比一个亮，还没到正式演出就要拿出十分的力气，愣是压的旁边三个男中像被消音。
廖老师笑着调侃让他们三个Tenor悠着点，有劲留到晚上使。
马佳蔡程昱相视一笑，都见牙不见眼。戴宸点点头，心里想说老师这真没我的份儿。
下了台准备去妆发，趁着化妆室没人马佳把蔡程昱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发旋。
“佳哥，怎么了？”蔡程昱仰头，脸上几颗痣跳进马佳眼里。
时间轴被快速向前拉，马佳突然想起一年前在酒店蔡程昱趴在他身上用星元的眉笔给自己画了同款痣。又想到粉丝给自己画的画添两笔上去简直就是蔡程昱本人。
有迹可循的心动太多了，他已经找不到最开始的线头。
“内什么…今天你就站我边上。”
“啊？”
“省得你小子瞄我瞄到斜眼，站边上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马佳眼神试图在蔡程昱脸上游移躲避，但他强迫自己要死死盯着蔡程昱的眼睛。
蔡程昱嘴巴渐渐张大，他小声反驳自己没有偷看马佳。
“哟，那是谁看了一下午在希望的田野上都没翻页啊？”
蔡程昱不说话，原来马佳什么都知道。但是除了这次呢？之前的他还知道吗？从想选他组队开始，从GA开始，从那次直播开始，从16号开始… …
马佳靠在化妆台上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如果说蔡程昱是对感情有些迟钝，那他本身就是不会腻腻歪歪说情啊爱啊的性格。两个人不在同一频道上，表白的线始终接不上。
蔡程昱也不说话，垂着头扣手上的倒刺儿，揪一下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十指连心，直疼到心窝里去。他恍然觉得好像车上马佳拒绝加入蔡程昱工作室时那种疼痛，短促却又深刻。
“《北京颂歌》你再看看词，别上场忘得踢哩秃噜。”
“嗯。”
“还有刚才说的……”马佳闷声补上一句。
蔡程昱嗯了一声继续和倒刺作斗争。
马佳俯下身把蔡程昱脸掰向自己，他第一次在少年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下一秒马佳快速在蔡程昱脸颊痣亲了一口。
“盖章，不能反悔。”
淡定踱出化妆室后马佳上头的那股情难自抑劲儿冷却下来。
哎我艹！他拍拍自己脸。怎么就上嘴亲了！本来想好的不是这个套路啊！
当然此时的马佳并不知道接下来几个小时他和蔡程昱还能搞出更大的事。比如突然上手摸胸口，比如光明正大一次又一次地凝视，再比如《月亮代表我的心》那个比了一半的心。
返场氛围本就轻松随意些，底下观众合唱慢慢跟上来，轻柔又浪漫像天上影影绰绰的月亮，马佳适时降低自己音量给蔡程昱更多发挥空间。于是两颗太阳也收拢光芒在月光中随波荡漾。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马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人一站到蔡程昱边上就变得“不太着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最后他鬼使神差在结尾举起胳膊试图来和小孩比心，结果蔡程昱眼珠滴溜溜转几圈假装没看见，独自高贵。
明明预想是用《月亮代表我的心》对蔡程昱借歌传情，最后到像是在搞笑。
晚上回去马佳微信上追问，蔡程昱特气人的回了句我喜欢拒绝别人的感觉。
我能算别人吗？马佳追问。
蔡程昱立马改口，我喜欢拒绝的感觉。
马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发语音过去“本来挺浪漫的，你不配合，一下就变喜剧。”
“可是浪漫喜剧也有浪漫啊”手机传来蔡程昱俏皮声。
是啊，谁说剧情非得浪漫到无可救药。他们大可不必像抵死燃烧的太阳，双双耗尽心思来探寻对方心意，在爱里缠绵。
他们也可以为彼此做一轮月亮，不论白昼黑夜，始终高高挂在对方心尖上。偶尔阴晴圆缺，却能为彼此照亮脚下的路。
蔡程昱又发来一条消息说马佳的盖章失效了。
哎哟，那怎么办？马佳配合着发愁。
下次续上就不算你过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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